域城

【Spirk】只为途中与你相遇-番外-归乡

全文约4w阅读戳我    需要看全文要不看不懂

不知道还有没人记得这个总之我终于写番外了【

    

“我他妈只是濒临灭绝不是智障！”

“请冷静，Jim。”

现实生活从不像童话，“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了一起”后的The Ending不意味着钟摆停歇，草木长青，所有一切能在最美好一刻静止凝固只是诱哄孩童的骗局。

于是奔着美满结局去的Jim没好气地回答他的男朋友：“对，你很冷静，你都恨不得给我换尿布把牛奶加热到37度一口一口喂给我了，再冷静下去是不是我上厕所都要帮我扶着小弟弟？！”

“这明显不是事实。你正处于情绪极端波动的状况中，该状态下交流将会导致信息交流效率低下。我倾向于我们彼此冷静下来后再进行商讨。”

“商讨？”Jim冷哼一声，“我简直以为英语不是我母语现在是我理解错了，‘商讨’的意思是不是一个瓦肯人单方面拍拍他智慧的脑瓜，做出决定再单方面通知我？”

Spock抿着唇没有做出回应，背在背后的双手不泄露一丝一毫心绪波动。

意识到自己单方面大吼大叫简直像只瓜子被搜刮干净的暴躁花栗鼠，Jim索性用自己最最凶狠的表情剜了Spock一眼，摔门而去。

从卧室一路快步穿过大厅，Jim在Spock家宅门口堪堪停下脚步。

——见鬼，他和Spock吵完架都没有地方能去，穿的住的吃的用的全部来自那个3分钟前和他吵起来的该死半瓦肯，哦，连命都是他救回来的。

裹着袍子路过的瓦肯人毫不掩藏望向Jim的好奇打量目光，Jim恶狠狠瞪着无辜路人，怏怏进了大门。

那个面无表情的半瓦肯正捧着一杯热茶，好像笃定Jim应该已经回来，不紧不慢踱着步子把茶杯递进Jim的手心。

Jim不自觉撅了噘嘴，接过了那杯瓦肯清茶，和Spock一并坐进沙发，温度恰好入口的茶水灌进嘴里，Jim的怒气慢慢爬过最高点后偃旗息鼓，缩缩肩，两腿叉开大咧咧陷坐进沙发，他主动开口。

“我道歉。”火气爆发后的Jim无精打采，小口啜着茶水避免和Spock目光直视。

“这是，不必要的。”Spock罕见磕绊了一下，“这件事的处理上，我亦有不恰当的行为。”

“哈，不恰当？”Jim放下杯子彻底气消了，弯弯眼笑起来，“我都不晓得瓦肯人这么擅长轻描淡写？”

“我会进行克制。”

“克制。”Jim咬字清晰加重音。

“我无法做出保证。”Spock为Jim续上茶水。

“保证？”

“我发现在谈话中一味重复对方的句尾单词是惹人恼火的。”Spock偏头望向Jim并准确捕捉到他坏笑的表情并提前预知他的回答，“瓦肯人不会恼火，我会。”

“你知道我爱你吧？”Jim说，“Spock，你知道我永远爱你。”

    “对于人类来说，永远是难以界定，不够精确的定义。”Spock飞快回答，“可以理解为趋近于无限的时间与空间，又或者是对于你的一生的区间。”

“Spock。”Jim笑着抚上Spock手背，“当我说爱你。”

你该明白的。

那就是永远的意思。

“好了，让我们来好好‘探讨’下我们之前说过的问题。”Jim拍拍Spock的手背，“你知道无论从那个种族的定义来看我都是完全成年，健康，有独立自主决策能力的个体吧？”

“我承认。”Spock干巴巴回应。

“那你就该停止那些毫无道理的保护欲和根本不需要的‘帮助’。”Jim坚持，“我瓦肯语确实说得还不够好带着搞笑的地球口音，但是你不能代替我回答别人的问题，不能全程监视我和别的瓦肯人进行接触，我能够自己搞定这一切。”

Spock沉默着没有作答，Jim试探着继续说服他保护欲过剩的男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但我需要的是一个成年人可以接受范围的帮助，像今天跟T'pau见面，对我来说她就是个不那么慈祥的老奶奶而已，你完全不需要替我开口，还把我挡在你身后！”

“T'pau在族中收到极高的威望。”Spock解释，带了几分踌躇，“年幼时，我目睹过母亲因他人探究的目光而情绪低落。”

“我知道只是感到好奇。我会证明给那群瓦肯人看，就算是濒临灭绝种族的一员，我的能力也不比他们差。

“哪怕我和人干一架，你只需要在旁边帮我摇旗呐喊，不需要为我挺身而出。”Jim盖棺定论，“你要敢跟我说瓦肯人不打架，我现在就跟你来一场。”

“这点我无法保证。”Spock看似一番深思熟虑后回答。

“靠。”以为自己已经劝说成功的Jim看他一本正经深思熟虑的表情不由来气，“我跟你说这么多简直浪费感情。”

“保护自己的伴侣不受伤害是符合逻辑的。”Spock坚持。

“可我能自己搞定！”

“我并非质疑你的能力。”

“我……”Jim有些犹豫，“我并不习惯他人为我出头，你懂的，我自己能够搞定这些。”

“你值得。”

“啊——这就难办了。”被瓦肯越来越熟练的直球击倒的Jim长呼一口气，“好吧，我们来约法三章。”

“我赞同。”Spock与Jim坐的极近，焦糖色平静深邃的眼睛伴随着认真的神情，看起来格外有杀伤力。

“首先，我要自己外出。”

Spock的回应则是不赞同的挑眉，用一种“你无理取闹但我好脾气忍着早晚你会改主意”的目光谴责Jim。

“我又不会迷路！”Jim转转眼珠，“我会开飞行器。”

“你并未获取驾驶许可。”

“废话，我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哪里来的驾照。”

说着Jim又暴躁了起来。简直奇耻大辱，地球当然没有和瓦肯建交，甚至分类都被归于了“已消亡文明”，他的暂住许可都不知道Spock花了多大力气才搞定的，他甚至需要被抽了很多管子血来证明他本身不携带对瓦肯造成重大传染倾向的传染病。

“我这些年对地球进行的探索有证据说明地球仍然有少量人口存在，但是少量的人口是否能判断地球文化得到了传承无法得到定论，要瓦肯政治上承认地球是仍有生命力的延续文明，需要一定的证据和外界推动力。”

Spock的其中一个专业，外星文化学，专攻方向为地球文明。他的论文被屡屡退回的官方原因就是“充满了主观感受判断缺乏强有力物证，样本个体只局限于有限的地球高等智慧生物无法得到强有力证明。”

“就算你送我去，我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参与考试。”Jim也知道Spock顶着巨大的压力才为他争取来了瓦肯科学院的入学测试，“我不需要你跟个紧张兮兮的家长一样在外面全程陪同我。”

“事实上，我的父母并未陪同我参与瓦肯科学院入学考试。”

“我真的不知道当年眼睛长在脑袋顶居然嫌弃你血统的那群老古板控制的学校我为什么要去！”Jim转移话题。

“将你在成长过程中得到的知识进行系统化整合学习是有必要的。”Spock坚持。

“所以我应该单独自己去。”

“你为何坚持独自前往？”Spock疑惑，“为了避免我关注你的测试过程，还是……你又要做我无法认可的决断？”

“比如为了给你出气故意骂他们一顿，或者得个超高的分说我拒绝不稀罕你们学校？你想太多了，我才不会这样挥霍你给我争取来的机会。”

“为什么？”

Jim把头埋进自己交叠的胳膊里，“我可能有些心急了。”

Jim的声音闷闷从下方传来，头毛蹭得乱七八糟。

“急于掌握在瓦肯独立生活的能力？”

“急于证明掌握在瓦肯独立生活的能力。”Jim回答，“现在我吃穿用度都依靠你，浪费你时间教我瓦肯语，感觉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明显不正确。你会做清洁工作，准备食物，优化住宅细部布局，并帮助了我的论文资料收集工作。”

Jim露出一个无可奈何但明显被逗乐取悦的笑容。

“介绍一下，人类这个物种对自己的满意程度和愉悦程度，不光取决于自己的水平，还取决于对自己的预期值。”

Spock了然的点点头，Jim当然不满意自己干的活一个家用机器人就能替代，他的伴侣是名志向远大的人类，他以此为傲。

“完蛋，我现在说话都开始像你了，”Jim看Spock赞同他，反而有些不爽，“所以我可以自己去考试，你不是和瓦肯科学院还有个会议？”

“你没有驾驶证。”Spock坚持。

“那你送我去，我自己搭车回来。”

Spock回忆与母亲一并出行的经历，他们会被肆无忌惮的眼神包围——对不了解的事物拥有好奇心是大部分瓦肯人的共有特质——母亲经历过最初的逃避，伪装成瓦肯版面无表情，某次突如其来的崩溃，到最后可以当做那些探究的目光不存在。

“我迫切希望尽快知晓你的成绩。”Spock最终回答。

Jim皱眉，不自觉抿起嘴，歪着头盯着郑重其事的Spock，他总觉得哪里被坑了，但他依旧做了一步退让：“好吧，就这一次。”看Spock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地点头，Jim又匆忙微微抬起下巴补了一句，“真的就这一次！”

“我只能保证在合理安全的情况下，我将不陪伴你出行。”

“瓦肯撒谎精。”Jim冷哼一声，“这次就先顺了你的意思。”

达到目的的Spock没有作答，略微思索后表示疑惑：“撒谎精？”

“撒谎精就是一种人类文化中的小精灵，他们有尖尖的耳朵，最大的爱好就是撒谎骗人，当他们被拆穿的时候，他们就一本正经地装傻，会竖着自己的尖耳朵很不明白地问：‘撒谎精？’”

“我未曾说谎。”Spock辩驳，想解释自己确实可能让Jim自己出行——在条件合理，安全，舒适，保证Jim的感受良好的前提下。

“‘小王子带着狐狸回到了他自己的星球，找到了玫瑰花，并经常回到地球探望飞行员。’还记得不？”Jim喉咙里隐约涌动着笑意。

Spock默然。

“你先撒谎说不知道结局的。”

潜意识有个声音在斥责他，这样指责对方也有错来推脱自己的过失是无稽且幼稚的，但Spock的话先于大脑运转弹了出来，蹦跳跳掉下来，两个人对视着，不退步瞪着对方。

Jim率先在对视大战中投降：“Spock，我确实不知道结局。”

“那你怎么知道。”Spock硬邦邦开口。

“怎么知道什么？”Jim抹掉笑出来的眼泪，“我知道什么？”

“你怎么知道……”Spock略微做出停顿，“怎么知道我部分篡改了故事结局。”

“部-分-篡-改？”Jim露出白晃晃的牙齿，笑得好看极了，Spock不动声色在脑中努力记下那个灿烂笑容的全部，“你是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撒谎。”

Spock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等Jim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小王子》是本很有名的书，经典文学著作，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没等到回答的Jim继续解释，“代表着会有缺憾，充满不完满与宿命性悲剧，你那合家欢的结局，只是一时的慰藉，怎么会流传到今天？”

“我明白了。”

“我倾向于欣赏’烂俗’的完满结局，即时回不到最初原点，希望所有人都未曾离开。”Spock看着生机勃勃坐在自己旁边正比比划划的Jim，“事实上，在你参加完毕考试后，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什么惊喜？”

“除了部分答案固定的题目，更多的主观题目是需要多人批阅的，在成绩下达之前，我相信我们又足够的时间进行一场旅途。”

“去哪儿？你们那个什么’历史传承性的遗迹’可是给了我老大的惊喜，我短期内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地球。”

Jim兴高采烈的步伐停顿了下来。

“地球？”

“在你未能苏醒的这10年中，我对地球也进行了2次探索，并联系到了一些幸存者。”

“幸存者。”Jim重复着Spock的语句，“他们在你的帮助下幸存？”

“确切的说，我只是有限地提高了他们的生活质量。”

Jim沉默不语，地球仿佛已经成为一个遥远的过去，一个只残存在记忆里的故乡。

“我将陪你回去。”Spock对Jim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尝试拍拍Jim的后背进行安慰，而Jim抬起脸冲他露出笑容。

“那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搞定那个考试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