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城

【TSN】【EM无差】百无一用

情绪发泄产物负能量为主，短小无剧情，EM无差，M视角，有自己的臆测和OOC

慎

慎

慎

 

 

Mark和Dustin吵架了。

这不是很常见，也不能说非常罕见，毕竟Mark是Mark，Dustin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而且由于工作缘故他们见面非常频繁。

最后Dustin丢下句Mark你这个个大混蛋，推开玻璃门大踏步离开了。

Mark的视线望向Dustin离开的背影，几秒后又重新转回来凝视屏幕。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Dustin那个脾气明天就会跑来和自己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起来，他们吵架的内容也不过是“你居然把我的黑照片发出去了”这种程度的小事情。

说起来Dustin也真是的，从Kirkland到现在也许多年了，他还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Wardo就不会……

 

Mark猛地将自己的思绪刹住闸，早就散乱的视觉焦点从屏幕转移到窗外。

下雨了。

也许今天Dustin说自己格外毒舌和没耐心活像个没吃到糖的熊孩子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打在玻璃窗上。而Mark无所事事。

 

***

 

Mark曾经获得过一个称呼，Mark·关系终结者·Zuckerberg，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时他对此嗤之以鼻——他都不能算是一个关系开创者或者缔造者，又有多少东西能用来毁灭呢。

时至今日，他却开始不确定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知道我们达不成共识，但是起码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相爱的！”

自导自演捏尖了嗓子来回窜着的活像个金色飞贼的Dustin半路被Chris拦截住。

“滚开，Dustin.”坐在电脑前的Mark连白眼都懒得翻，“女高中生都不会这样吵架。”

“你和Wardo明明就是这样吵架的！”Dustin在Chris的钳制下兴致不减，“分手！离婚！分割财产！孩子归Dustin哥哥，我们再也不要见面啦！”

终于被逗笑了的Eduardo摇摇头：“我们绝交——这绝对是学前儿童的水准了。”

 

那时候Eduardo正和Mark争论，而Dustin厌倦了他们没有结果的你来我往，在中插科打诨。

他们争论不多不少，从文学品味到政治倾向，甚至偶尔幼稚打打口水仗攻击对方的发型和衣着品味——这方面他们确实差别太大。这世上没有完全相似的两片树叶，自然也没有完全同步调的两个人。

但他们的争论只是争论，有理有据分析后观念大多能够达到共识，少有的不同也能最终达成“我坚持的的立场但我现在理解了你的选择”，扯皮就更不用多说，完全取决于Dustin是否横插一脚又或者Eduardo开始斥责Mark摄取了过多的红牛。

记忆中的争吵没有一次以“对立刻马上分手绝交，孩子偏不给Dustin要给Chris比较放心然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结束。

 

世事难料的一种表现就是最终他们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Mark想，并不像小说那样故事开始就会有个算命的老女人铺垫好主人公的遭遇，最后发现一语成谶，他的人生剧目总是突如其来，毫无准备。

诸多人诽谤过Facebook帝国缔造者是个机器人，但这无疑是完全错误的。或许他的情绪波动看起来比旁人小一些，也更聪明一些，但他无疑也需要吃饭喝水呼吸，也需要睡眠，自然也需要朋友，当然也会在夜深人静被夜雨侵扰时想起曾经的朋友，并为之心碎，感到痛苦，仿佛自己的一部分被割裂出去。

——虽然他本人绝对不会选择用这些词汇来描述自己的感受。

 

人只能看到自己选择看到的，也只相信自己相信的，所以从来没有真正的沟通，也谈不上真正的了解。

既然达不成谅解，自然就会心里偷偷把对方推上私人法庭，自己扮演证人，作原告，是辩护律师，也是法官。

是谁的错？

思绪放空意志薄弱时一遍遍问，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事态到底从哪一步开始失控脱轨，横冲直撞，把那些用辛苦构建的感情一次性毁灭殆尽？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或者我们都变了，我们的步伐不再合拍，失去了默契，彼此踩了脚掌呼痛，相互指责，最终不欢而散。

 

可Mark清楚意识到，孰是孰非，从来都不重要。他错了一步还是两步，wardo错了30%还是70%，都不重要。

世人称之为背叛，Wardo称之为伏击，到底怎样，如何定义，都不重要。

木已成舟，空谈假设，无数次拷问自己是对是错，扪心自问可曾后悔，都是白费力气，对现状无法产生任何影响，百无一用。

同时，极其可悲。

毕竟那些最美好的岁月，在Kirkland传递的啤酒，一桌子的红牛和间或穿插的咖啡，咬在嘴角的飞镖和会心微笑，曾经的青葱岁月与天真幻想，醉后的大话与白日梦，初尝成功的喜悦与并肩的风景，终究散落一地。

彼时年少，还不懂爱意最经不起消磨。

历史已被尘封，再打量时所有人都已经面目模糊，再斤斤计较对错毫无意义。

 

Mark向来清醒。

Wardo向自己走来摔下那台电脑时，他无比清醒冷静意识到，Wardo要退场了，Facebook，还有他的人生，无可挽回。

他也清醒意识到，自己为之痛苦。

 

让他不清醒一回。

Mark漫无目的地想，为什么Wardo不是他的亲戚呢。

哈佛时代，Eduardo曾经和父亲在某些事情的价值观上有所分歧，但他终究是他最敬爱的父亲，而Wardo是他疼爱的儿子。

血缘的纽带似乎可以承受更多的伤害，曾经的摩擦和争执都能够被挽回修复，掀过这一页，跳过这一章，一切如常，他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哦，父亲。如果Mark是Wardo的父亲——不，这太变态了，简直毛骨悚然。

Mark摇摇头。

那如果是堂兄弟之类？每年的聚会被迫见一面，被长辈逼着握手言和，他们就不像现在这样，相隔着大洋，只能在下雨的夜晚，无处安放的思绪从四面八方涌来。

 

对Wardo来说这算什么呢？

伤口就在那里，躲起来当鸵鸟没有意义，Wardo明显没有死要面子为了证明自己丝毫没有被伤害而频频见到Mark并装作冷淡过路人，他潇洒飞去了另一个半球，太久远的时空距离隔开一切，于是Mark现在也不是很有自信说，Wardo是为了躲他才去了新加坡。

这太自大了，就算是Mark，也不能这么自大。

毕竟人心不是器物，划伤了只会溃烂，不能完好如初。

Mark想，他是那么冷静，那么清醒，所以他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过去就是过去，追不上也改不掉，往事都是灰烬，只能留下回忆。

 

 

***

 

“Maaaaaark！”Dustin活力的声音蹦蹦跳跳传进Mark的耳朵，“Mark我们这周末的电影之夜还照旧吗？”

梦境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如潮水退去。

Mark揉揉眼，雨后的天已经放晴，清晨就开始明亮刺眼的阳光昭示着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吵嚷的Dustin正双手撑着写字台冲他大喊。

Dustin，一个真朋友，一个好兄弟，他真好，昨天的那些小事儿都过去了，Mark还不甚清晰的思维回转着，真好。

 

只是Wardo再也不会回来了。

 

 

 

-End-

 

如果有人看到这里，我想我要道歉。

其实只是想写，过去的都过了，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追责谁对谁错不重要。但这不代表不会偶尔怀念起，并为之感到遗憾。但这更不重要，因为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