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城

【乔米】家族事业 3

Chapter 3

“达米安，你睡着了吗？”

乔轻声问躺在布鲁斯床上的达米安。

达米安异常想告诉这个精力好到意外的小鬼他睡着了，他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不搭理乔。

“达—米—安——”

乔继续喊他，达米安捕捉到睡衣和旅馆床铺织物摩擦的窸窣声，但他依旧没动。

这小鬼下床想干什么？在他脸上涂鸦？达米安感受到一片阴影投在自己脸上，达米安忍住睁眼做好防备姿势，命令自己放松。

“达米安。”

乔最后喊了一声，确信达米安睡着了。

达米安听着逐渐远离自己的脚步声，判断乔正在向窗户移动。

窗户？达米安开始疑惑，悄悄眯着眼观察乔在做什么。

打开了窗户的乔迅速扭头转身。

幽暗的房间里乔与达米安四目相接，万分尴尬，达米安扫视着掀开了窗户的乔，而乔先沉不住气开口：“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开窗干嘛？”

不想回答一个问题就是用一个新问题回答。

“我想看看爸爸他们搜寻的怎么样了。”

“你能看到？”达米安基本确定，这个小鬼的五感远超普通人的水准。

乔干笑了两声，他也不清楚正常人的势力范围能否看到整个小镇移动的火光，于是大大方方让出窗口的位置：“你自己看。”

“睡吧。”达米安并没有起身，心里盘算着这个小鬼不睡他该怎么溜出去给父亲帮忙——或许他也想偷溜出去——从窗户吗？

达米安打定了主意。

他会认真贯彻装睡，看看乔到底有什么打算，如果乔真的睡着了，他就去和父亲汇合。

达米安心里回忆着来到哈默尔恩的一切，失而复得三个男孩，除了旅游季人烟稀少的古老小镇，诡异的肯特父子，希望能梳理出一条线索。

凌晨两点半，肯特与父亲都不曾回来。

也就是说现在并没有找到失踪的孩子。之前的三个都是男孩，今天失踪的有两个女孩，暂时还不能确定和超自然力量有什么关系，但如果这并非什么凶鬼恶灵作祟，而是一个绑架孩子，又放回的变态？

放回孩子的原因是什么？仅仅享受绑架过程，或者——或许他在对目标进行筛选？

这是个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把孩子当商品一样挑选？达米安在被子里想，那些失踪的小鬼就像躺在他旁边的这个一样幼小，有着无辜的眼睛和纤细的脚踝。

如果是这样，万幸他处理瑕疵品的方式是退货，而不是就地解决。

正想着，乔那边传来了响声。

达米安顾不得掩饰他还完全清醒，翻身起来，乔正在穿鞋。

“乔？”

而乔纳森并没有回应他。

达米安小心凑近乔，发现乔双眼无神，机械式地穿好鞋向门口走去。

“乔纳森·肯特？”

乔对达米安的呼唤充耳不闻。

这是达米安检查过的房间，不可能有任何控制人心智的东西，就算有，为什么自己没中招？这又会不会和乔的种族有关？

达米安小心跟在乔的身后，隐蔽自己身形远远缀着乔的踪迹。

乔的路径毫无章法，达米安收了隐蔽自己行迹的念头，乔走的实在太快了。

就好像之前失踪的三个小鬼抱怨小腿酸——他们走了很远的路。

达米安跟着乔跑到他和布鲁斯推断的森林深处。达米安相信韦恩科技，父亲肯定能追踪到他的踪迹。

但他追到森林深处时，还是吃了一惊。

另外两个同样是与乔年纪仿佛的男孩如同乔一样失去神智，三人跌撞奔跑交汇在一起。

达米安在观察着。

是时候做出决定了。达米安听着远处的脚步正在迫近，从黑暗中站出，面无表情和乔站在一处。

那个人并未走近，四个孩子排成不太成直线的一排，在幽暗的森林走入森林旅人休息处的闲置房屋。

“怎么会是四个。”

听起来是个中年男性，达米安板着脸用余光偷瞄过去，五尺出头的身高，腹部堆积的脂肪昭示了他的日常生活习惯，略微秃顶，满头大汗，月光照射着他的头皮和眼镜的反光。

简而言之，达米安觉得令人作呕。

“终于找到了。”男人喃喃自语，“黑发，没错。”

男人手上拿着一把看起来有些年代感的笛子，达米安尽力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观察——是欧洲的形制，年代不好判断。

男人举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强光猛地打向四个男孩，达米安控制住自己眨眼的冲动。

男人仔细打量着，满意地点头。

“这两个都是。”他弯腰凑近了乔的脸，又看了看达米安，“我终于找到了。”

达米安忍住自己想要把这个观察他们牙齿身形好像在挑纯种狗的男人掀翻在地锤出脑浆的冲动。

不能轻举妄动，他还不知道这个诡异的笛子是如何操控这群孩子，就像是每夜随机三个孩子会失去意识来到这里。

“太好了。”

达米安不想去想这句太好了是什么意思。

男人吹响了笛子，乔开始移动另两个却定在原地，达米安犹豫下跟着乔向前走。背对着那个诡异的吹笛人，达米安得以认真观察到自己去往的方向。

一座通往地下简陋的监牢。

咔哒。

选对了，他没有对现状感到奇怪。达米安听着另外两个男孩迈着茫然的脚步离开了。

脚步声正渐渐远去，达米安掏出通讯器，果然，信号屏蔽。

没关系，这种地牢就算达米安自己出不去，他也能保证在人进来时打到对方，达米安想，而且父亲会根据他行迹最后消失的地点找到他的。

“乔？”

原本只是确认下乔的情况，乔的眼神慢慢开始聚焦。

“达米安？”

乔像是刚从梦中惊醒，皱着眉，茫然看着达米安。

“这是哪里！”乔惊叫起来，“发生什么了？”

“我醒过来就这样了。”达米安回答，表情是十足十的困惑害怕，“这是哪里？我们不是睡在床上吗？”

“一定是那个每晚抓三个孩子的变态。”乔脑子转的倒快，“但是我们只有两个人——不知道爸爸去找的失踪的孩子找到没有。”

正常十岁小孩知道自己被绑架了该是个什么反应？这点被刀架在脖子上险些被狼人咬穿喉咙过不少次的达米安不清楚，但乔确实镇定的可以。

眼前这个局面倒是个不错，达米安心里盘算着。乔到底是什么？为了脱身，他可不一定会暴露给达米安点什么。

“这是个监狱。”达米安脸色无法惨白，但可以尝试害怕到哭泣。

“我会保护你的！”

乔的小胳膊安慰得拍拍达米安：“爸爸也会很快发现我们失踪来找我们的，放心吧。”

达米安心情复杂看着眼前这个信心满满的小男孩。

乔活动手脚，开始打量他们被关押的地牢。

达米安估计这个狭小的地牢约莫四五平米，厚重金属焊接成栏杆大约有达米安手腕粗，乔侧身试了试，没办法钻出去。

达米安看起来好像很害怕。

乔犹豫着，这个监牢他徒手扯开不成问题，可他的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这不仅仅关乎到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爸爸和妈妈的安全。

“先睡觉吧。”乔最后说，“说不定等你醒过来，爸爸就来救我们了。”

心真大，相信自己爸爸却不相信警方，有意思。达米安心里清楚乔又想等他睡着做点什么。

“你爸爸很厉害吗？”他努力模仿以前被自己救出来的小豆丁的眼神，可怜巴巴瞅着乔。

“那当然了。”乔点头，“我爸爸最厉害了！”

达米安压抑下自己想说“胡扯我爸爸才最厉害！！”的冲动。

“你爸爸有多厉害？”

“反正——你睡一觉爸爸肯定就来找我们了。”

乔想着溜出去，而达米安正套话。

这时，他们同时发觉了脚步声，是那个男人，达米安观察着乔的反应。

“你们醒了。”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擦擦秃顶的冒出的虚汗。

“这都是为了艾迪。”

“你在说什么？”乔不明白，“先生，是你绑架了我们吗？”

“艾迪是谁？”而达米安问。

男子尖声啜泣起来，擦过头顶的手帕被掏出了擦眼泪，喃喃着什么他可怜的小艾迪，他无辜的小艾迪。

“我们不认识艾迪，你认错人了！”乔大喊。

“你们忘记艾迪了。”那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男子表情忽然变得阴森起来，“不要狡辩！”

他转身离开，无视乔在喊着等等，拖着一节软管回来，看着一脸不解的乔和面无表情的达米安，打开了水管开关。

“你在做什么！”乔一手护着脸，另一双手拽着达米安手腕。

本来可以躲过去的达米安被冰凉的水流浇了了个正着，和乔两个人都集体湿漉漉缩在地牢里。

这是什么狗屎刑法，难不成这是圣水以为他俩是恶魔？达米安简直心累。

“你们后悔吗？”

男子捏紧了软管的边缘，使水花溅得更远冲击力更强。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人，脑子里想出的最可怕的刑法就是浇水？就算地牢里还算阴冷，达米安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的。

“他会感冒的。”乔试图把达米安护在身后，达米安乐于少淋点水也不客气。

所以乔不会感冒，说起来，一般来说正常小孩被关在地牢里被用“水刑”该怎么反应？

“乔……”达米安努力让自己声线发抖，“好冷。”

“快住手！”
果然，乔挺着小胸膛冲到铁栏杆上，要求那怪人住手。

“这是你们应得的。”男人开大水流量，“你们为什么不想想艾德也会感冒，艾德也会冷？！”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生气这么大个人听不进去人说话。

“我们不是有意的，先生。”达米安缩在乔身后，观察着那个明显已经精神有些失常的男人。

“不是有意的？”男人的手垂落下去，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实，“不是有意的？！”

他在狭窄的地牢外窄屋里来回踱步，神情扭曲，眼神里是狂热与绝望：“你们不是故意的又怎样？”

“在地狱里忏悔吧！”

男人拿起水管继续冲着达米安与乔，乔胡乱摸了一把脸，不明白这人是把自己和达米安当成了谁。

而达米安想，他去过了，没什么特别的。

随着时间流逝，达米安开始觉得冷。他悄悄摸了摸在他身前的乔的手，乔的指尖还是正常体温。

而会错意的乔反握住达米安的手指。

瞧啊，达米安害怕得手冰凉。

这个坏人看起来神志不清不足为虑，如果他救了达米安，达米安应该会为自己保密吧？乔握着达米安的手想。

乔拍拍达米安的手试图给予安慰，冲上前，用力撕开他手腕粗的铁链条。

铁链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牙酸的声音，屋里三个人都惊呆了，乔尴尬冲达米安笑：“我力气比较大。”

“捂住耳朵！”

达米安的提醒晚了一步。

男人的笛子就在口袋中，吹响后达米安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乔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你们就是这样对艾德的吗？怪物！”男人放下笛子的间隙质问达米安。

乔在笛子的控制下，松开了抓着围栏的手，转头看向达米安，向达米安扑了过去。

哈默尔恩的吹笛人，达米安没料到这笛子能操控人到这种地步。

犹豫是要反击暴露自己还是任由乔攻击的达米安来不及思考，人已经被乔握住脖子从地上提起来，轻而易举的模样像是捏起一片树叶。

达米安挣扎着试图掰开乔的手掌，希望吸进几口珍贵的空气。

TBC

剧情断在哪里都不合适，干脆到了3000就切了一刀otz

哈哈哈哈柔弱害怕的达米安！我要被我自己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遇见乔之前，达米安死过，去过地狱

（被全家人一起救回来了嘿